从善林金融案看公司高管非法集资案中主观故意的认定及辩护进路

公司行政、人事、财务总监非法集资犯罪的主观故意认定及辩护进路

——善林金融案实战辩护的思考一

张王宏 金融犯罪案件辩护律师、广强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暨金牙大状金融犯罪辩护与研究中心主任

在非法集资案中，对于犯罪的主观故意的认定，究竟是故意还是过失？究竟是直接故意？或者间接故意，那么是疏忽大意的过失，还是过于自信的过失呢？

对于集资诈骗，必须是直接故意.这是没有争议的.

关键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，特别是在经过合法工商注册的公司，作为管理人员、业务员.在这方面，学界还没有专门的研究和定论，而从司法实务来看，往往疏忽大意的过失，甚至是过于自信的过失，都会认定为具有犯罪的故意，甚至跳过主观犯罪故意的认定，对在单位从事管理，甚至是业务人员，理财师都直接认定为具有犯罪故意.这样实际上是极大的降低了非法集资犯罪主观故意的门槛，甚至放弃了主观故意认定的要求.

正是因为这种对于犯罪构成要件的评价的降低、缺失， 导致实务中，对于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的判决.比较轻微.

比如，就善林金融昨天开庭时，辩护提交的（2018）豫1303刑初1217号判决书，王魁作为善林金融南阳分公司负责人，涉案金额498万多元.王魁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，缓刑二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.

那么，刑事律师应当怎样争取较轻判决呢？

总体策略：在认罪认罚从轻的规划下，在主观故意上，辩护表述为“主观恶性较低”，而非“不具有主观犯罪的故意”，避免自相矛盾.

具体辩护进路：

1.认定单位犯罪.单位犯罪无论是入罪门槛，还是刑责的追究，都较自然人高.

2.说明被告人在案件中所处地位.如果只是善林金融营业部经理，处在善林总裁、副总裁、区域经理、城市经理、营业部经理、大团经理、团队经理整个体系较低层次，不涉及整体决策、操纵、指挥、管理.属于单位犯罪中，需要追究刑事责任的人员中，“主管人员”“其他直接责任人员”中的后者.

3.认定从犯.在犯罪中起次要、辅助作用，会被认定为从犯，从犯作为法定减轻情节.（2017）浙0102刑初15号判决书中，认定高山作为杭州第一分公司总经理，层级较低，属从犯.在（2017）京03刑终376号刑事裁定书，李瑞作为某银行理财经理，共向6人销售共计900万元的私募基金产品，被一审、二审认定为从犯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