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融犯罪辩护律师张王宏：无罪辩护现场思辩的七点提示

金融犯罪辩护律师张王宏：无罪辩护现场思辩的七点提示

张王宏 金融犯罪案件辩护律师、广强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暨金牙大状金融犯罪辩护与研究中心主任

这里所说的现场，不限于审判阶段的庭审现场，也包括审查批准逮捕阶段向检察官当面反映案件情况场合、审查起诉阶段当面向检察官反映情况的场合.

要决一：想大做小是总策略

也就是说，总体上确定的无罪目标，要细化到具体案件的证据与事实上.就金融犯罪中的非法集资案辩护来看，具体可能通过犯罪数额不构罪、情理说服证明系亲友间的借贷而不构成公开性、口口相传并非司法解释明文规定的入罪根据等方面，分别展开数额辩、情理辩、法理辩.单就数额辩来讲，有无司法会计鉴定意见的辩护方法又有所区别，对于没有司法会计鉴定意见的案件，要对已偿还的每笔款项有准确、详细的统计，并列出目录，制作成册.由于非法集资案往往跨度在几年甚至十数年以上、所涉金额庞杂，所有工作由律师统计的情况下，工作量是惊人的，但也是撼动有罪指控的根本，必须做细做实.

要决二：快思慢讲化解核心问题

与法官、检察官的沟通，彼此间对所涉案件细节的思考是不同步的，各自所述法言法语较为拗口，这是为什么要慢讲的原因.娓娓道来，也能体现辩护律师对对方的尊重、对案件的熟悉，也给沟通中展现微表情影响对方提供了机会.同时，对对方所提问题以及案件疑点必须快速反应，零时差衔接.快思与慢讲结合，一般是分析、展现案件中存在争议焦点问题，对非重点问题，或沟通双方都持有的书面材料，对无争议的数字、书证或程序性事实，宜快速陈述一带而过.

要决三：超前一步可能很关键

与法官、检察官沟通，既是专业问题的切磋，也像一场攻防战.沟通中，往往时间有限，而有些问题未必现场全部能意识到，有些问题可能法官、检察官在事后意识到，但往往因为时间、精力或其他原因，没有主动再与辩护律师沟通，但这样的问题极可能成为阻碍认定当事人无罪的“硬核”，导致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.所以如果沟通不能解决案件中的硬核，等于是无效的沟通.超前一步，发现案件中存在的核心问题，并提前解决，甚至制作成图表，以可视化方式提交，并伴以现场有效的互动，是“直击人心”打动对方的要决.在非法集资等金融犯罪案件中，非法性认定、庞杂的资金往来归纳、口口相传能否认定、登记在册的股东是否真正技术入股等，经常是困扰沟通双方的深层次问题，宜提前准备，在现场沟通时主动提出并破解.

要决四：庭上速记作提纲

法庭审理，尤其是第二轮辩论中，在没有事先可准备材料应对的情况下，但现场的观点交锋往往是密集而多点齐发，只能速记才能确保及时、准确回应，否则，挂一漏万，甚至遗漏掉关键辩点，损失是不可逆的.

要决五：转换角度很重要

不可否认，刑事案件中，控辩双方地位仍不平等，此外，在一些法律设置上，就是被告人、辩护人的某些权力是受到“名义上的肯定、事实上的否定”的限缩.比如对于非法证据排除.虽然刑诉法将威胁、引诱、欺骗列为非法取证的方法，但在2017年6月最新的严格非法证据排除的意见中，只有刑讯逼供得来的被告人供述才能排除，而且，需要提供初步的证据或线索.作为弱势一方的犯罪嫌疑人、被告人，在与国家对撼的严重不对等的“客场作战”中，本身处于极端弱势的地位，假设确实存在刑讯逼供的情形，违法方一般是会竭尽全力抹煞相关证据，如此这般，实务中即使存在刑讯逼供，也会出现无法提供初步证据、线索而导致非法取证得来的证据无法排除的情况.对此，不妨转换角度，即从证据的真实性出发，言明根据被告人庭上所述受到刑讯逼供的情况，并综合被告人及其他同案人庭上所述，在原有在案陈述有违基本的生活经验与逻辑的情况下，建议法庭综合全案证据，在排队合理怀疑的基础上，作出判决.这样，将真实性问题，结合庭上言词证据、正常生活经验与逻辑，才能化解沟通中不利的局面.

要决六：微表情微神态打动人

应该说，微表情、微神态是高水平演员的拿手戏.比如《绿皮书》中的托尼.利普，一摊手、一歪脑袋，将其与唐.雪利博士高雅的举止表现出极大的不同.

辩护律师之所以注意微表情，是因为要避免随意、轻率的微表情、微动态“出卖”了律师的沟通诚恳负责.在重大复杂刑事案件中，如果前期本身做了大量准备工作，却因为现场沟通的轻微举动而功亏一篑，当然是很不值得的.总体来讲，律师在现场沟通中，应表现出诚恳、尽责、认真、勤勉.具体怎样通过微肢体语言或神态表示，由于每个人情况不同，宜结合自身情况揣摩、体会，此处不再赘述.

要决七：台下工夫是基础

具体来说，要在三方面下工夫：案例研究、法规搜索、经验总结.也就是说，要做到穷尽同类案例的搜索、穷尽法律法规的搜索，并穷尽个人人生阅历与司法经验拟定沟通方案.笔者并不赞同，日积月累工夫自然见长的说法.对刑事辩护律师来说，仍要不断学习总结.只有勤学苦练才能长本领，只有多思多想多总结才能不断提高.不努力、不思考、不总结，就不会有工夫渐长的可能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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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王宏律师撰写于2019年5月14日

张王宏律师